揉了揉眉心，封明湛認為必須讓陶然認識到些什麽：“你嫌棄我麻煩可以走。如果你是因為蘇茜的事情而對我心存愧疚，那麽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跟我在一起。如果你是為了孩子，那就更加不需要這樣。一別兩寬，各生歡喜的度量我還是有的。”

如果她跟自己在一起不是出於感情，而是基於上述任一種原因，他寧可退出。

“聽不懂你說什麽。”陶然覺得他燒糊塗了，不想跟他爭吵。

“我的意思你聽懂了，我不想重覆，你最好自己想清楚。”封明湛期待他們一家人能幸福的生活。

可如果陶然無法敞開心扉，他可以等，也可以放棄，但前提是她看清自己的心。

陶然面露疑惑，賭氣的退出臥室。直到家庭醫生離開，她都沒有再進去。

封明湛堅持不打吊針，醫生只能給他推註抗生素。為了防止他燒出肺炎，醫生建議他到社區診所做胸透。

封明湛答應隔天去診所拍片子，並跟醫生約好了時間。

“我做了點粥，你待會兒好些了記得吃。藥我給你放在床頭櫃上了，你臨睡前給自己測測體溫。”陶然把藥放在床頭櫃上，見他的臉色有所緩和就放心了。

“這幾天你別來了，傳染給孩子就不好了。”封明湛十分客氣，仿佛她只是來幫忙的朋友。

“我讓歐志強過來照顧你。爸媽還要照顧榮淇的孩子，你就別給他們添麻煩了。”陶然頗為挫敗，卻不知道他的態度轉變的這麽快。

之前還好好的，一夜過去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！

可他病著，自己不好追問，只能由著他了。

封明湛沒有拒絕，只叮囑她考慮一下他說的那番話。

當晚，陶然輾轉反側，思前想後都無法入夢，轉天中午她就召喚了陶川。

“你前天晚上跟封明湛說什麽了？”她問的直截了當。

“我們喝酒聊天，說的太多了。”陶川意識到不對，盯著她反問，“你們是不是出問題了？”

封明湛兩天沒來律所，打手機也不接，要不是陶然說他生病了，陶川都要報警了。

“我也說不好。”

從昨晚到現在，陶然給封明湛發了十幾條微信，他卻一條都沒有回覆。

她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疏遠我，還以不要傳染給孩子的名義不讓我去看他。”冷哼了一聲，陶然幾乎要嘔死了，“誰稀罕照顧他似的。”

“前天我就覺得他的情緒不對，原來真出問題了。”陶川摸著下巴回想著封明湛說的那些話，隱隱明白了些什麽。

他朝陶然勾勾手指，她不明就裏的湊過去。

“他跟你住在一起之後，你們有沒有做羞羞的事情？”

陶然頭搖的像波浪谷，小臉騰的緋紅一片：“我倆都挺忙的，哪有那個心情？而且家裏亂七八糟的事情那麽多，人多眼雜的……”

“半點兒親密的舉動都沒有？”陶川覺得她不正常，雖然這些話不該由他來問，但讓元珈問的話，不知她要繞多大一圈，“你有那種意思嗎？”

“好像沒有……”陶然面露尷尬，低著頭喝果汁。

“那就難怪封明湛有意見了。你們沒離婚，又住在一起，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發生呢？這就像你面前擺的這塊蛋糕，只能看，不能吃，換做誰不得憋成內傷？”陶川站在男人的角度控訴著。

叔叔越說越離譜，陶然給了他一個白眼：“這種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，他都不著急，你急什麽？”

“他要是不著急就不會不見你了。誰生病了不需要人噓寒問暖，你當他是石頭做的？”陶川嘆了口氣，緩和了語氣道，“他好歹是從鬼門關爬回來的人，你這麽晾著他就不怕把人晾沒了？”

“沒就沒了，我又不是非他不可。”

擰了擰眉，陶然意識到自己和封明湛的相處模式有問題，可封明湛為什麽不說呢？

“你要是真這麽想，那就按照他說一別兩寬、各生歡喜。”陶川怎麽會不知道她是死鴨子嘴硬？

“……”陶然無語了，以至於回到家還在琢磨叔叔的話。

陶安安難得調休，便不許封景熠和陶宣去幼兒園。

她把吳品超叫到家裏，兩個人跟著歐管家學習廚藝。

三大兩小忙活的熱火朝天，陶然的臉卻拉的老長。

“姐，我姐夫呢？”

“他感冒發燒在家休息，這幾天就不過來了。”陶然跟吳品超打了個招呼，便拖著腳步回房了。

陶安安察覺到姐姐情緒不對，急忙跟了進去。

“你總也不敲門，幸好我換好衣服了。”陶然抱怨著，自顧自的坐到梳妝臺前放首飾。

“姐，我姐夫不是搬過來住了嗎？怎麽一生病反而回去了？”陶安安以為姐姐會跟過去照顧封明湛，可她一個人回來就透著古怪。

“那不是他擔心傳染給景熠和陶宣嗎？”陶然蓋上首飾盒，默默的整理情緒。

“姐，你們是不是又出問題了？”陶安安坐到梳妝臺旁邊的墩子上，拖著腮幫打量姐姐。

“也不是什麽大問題，就是他讓我想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
聞言，陶安安倒吸了一口冷氣：“這是分手的潛臺詞呀，你們到底怎麽了？”

“我們一切正常，但似乎有種瓶頸的感覺。”陶然終於找到了契合的形容詞，“總之就是親近不起來。”

“缺乏激情吧？”陶安安一語中的。

“誰知道呢！反正呀，他想分開冷靜一下，那就別見了，我一個人清凈自在。”陶然明知他們的問題出在哪兒，卻不願意承認。

在妹妹面前，她要維持姐姐的尊嚴。

知道她要面子，陶安安沒有再說些什麽，而是替她從網上預訂了一件禮物。

陶川是稱職的調解員，當晚就拎著東西看望封明湛，卻一進門就看到朱聲雲從廚房出來。
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她和陶川異口同聲，回答的卻是封明湛，“她吃膩了外面的飯，就自己動手了。”

看到歐志強沒心沒肺的給朱聲雲打下手，陶川的眉心狠狠擰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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